司法部指控苹果为维护iPhone的垄断地位以各种形式限制并破坏竞争,比如阻碍跨平台信息交流,劣化第三方厂商对智能手表的兼容性,扰乱非App Store应用程序的云端流式服务等。
司法部长加兰德在声明中表示:“苹果之所以在智能手机领域维持领先地位,靠的不仅仅是产品力,还受惠于反垄断行为,为垄断后果买单的是消费者。若不加以遏制,苹果只会继续强化一枝独大局面。”
反垄断诉讼导致苹果股价应声下跌4.1%,公司对此辩称:“苹果时刻以创新取悦消费者,此诉讼危及公司安身立命之本,若该企图得逞,不仅会在硬件、软件、服务各方面限制我们实现人类愿景的能力,还将开创危险的先例,使政府获得强力干涉技术走向的能力。”
导致司法部对苹果动手的主要原因是苹果在深挖护城河方面做得太过分,比如安卓手机无法与Apple Watch配对,以及更司空见惯,影响范围更广的iPhone与安卓短信交流障碍:iOS与Android用户无法在短消息应用中互发表情包或动画,文件大小与照片质量也被劣化。
苹果曾许诺解决这个问题,但仍坚持以蓝/绿来区分iOS与Android信息框,用意不言自明——绿色气泡代表消息来自(廉价)安卓手机,蓝色源自iPhone蓝血贵族,气泡颜色成了区分阵营分属的标志色。非营利组织调查了数千所学校,发现绿色气泡会导致孩子被嘲笑乃至排斥,本质上是一种网络霸凌。
司法部在诉状中指出,这种人为制造的差异化导致许多使用iPhone的父母不敢为孩子配备安卓手机,该指控有数据支持——美国青少年中iPhone的普及率高达85%,甚至成年人也会在交友活动中以蓝绿气泡评判对方。
司法部还在诉状中指控苹果在智能手表领域对第三方施加种种限制,消费者胆敢使用第三方手表与iPhone配对,则会遭受一系列惩罚:iPhone上的iMessage被禁用,必须分别使用两个电话号码,无法快速回复,无法接受日历邀请,应用程序提醒交互也与iPhone不一样。
司法部还抱怨iPhone在无感支付方面诱导用户使用自家Apple Pay与Apple钱包,因为银行要为每一笔Apple Pay支付千分之十五的手续费,而三星或谷歌支付程序在这方面是免费的。美国消费者金融保护局指出,Apple Pay交易额在2022年已达2000亿美元,该机构预计该数字未来会继续增长。
司法部起诉苹果标志着近年来联邦政府对抗IT巨无霸的活动达到最高潮,之前联邦贸易委员会(FTC)试图阻止微软收购动视暴雪,还以反垄断为由起诉过亚马逊,司法部与谷歌也有反垄断方面的法律纠纷,可惜这些诉讼败多胜少。IT领域内的反垄断行为较传统领域更隐蔽更复杂,法院对垄断与反垄断有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