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海第一家黑胶唱片酒吧,得名Black Note,它的所有者是陈耀福(Norman)。
上海第一家黑胶唱片酒吧所有者,这可能是陈耀福最新的一个称号,除此以外,过去的三十多年,业内关于他的称号、他得过的奖,他的传奇历史,光是用流水账的方式,就足以写一篇上千字的小作文了。
“Norman是我们的前辈,我刚入行的时候就知道他,那是2005年,我23岁,Norman那会也刚来上海。”徐超说道,也许是因为酒吧里曼妙的音乐作怪,徐超托着腮,比我们上次采访他时亲切很多。开业第一天,陈耀福的酒吧里来了许多圈内好友,很是热闹,说话的我们不得不刻意伸着头,让彼此挨得近一些。
广告门上次采访徐超是在去年夏天,那时他的公司火橙传播创立5周年。当时,被问起这些年来有什么变化时,他说自己老了。这回我们没有问那样的问题,因为旁边坐着陈耀福。徐超37岁,陈耀福58岁。
大多数男性对于彼此之间的关系不会做过多的定义或描述,徐超和陈耀福之间亦是如此。关系就是关系,关系应该由两个人共事的内容去定义,而很难用一些虚幻的词语去凭空描述——亦师亦友,这是我们作为媒体,能想到的最简明扼要的、恰当的词了,陈耀福和徐超表示同意。
刚来上海时,二人的境遇可谓大不相同。作为中早期沪漂,徐超在刚入行时也经历过和许多人住一间公租房的日子,早上听着不知从墙体的哪个方向传来的早班地铁的轰隆声。大三的时候,他从大学退学创业,之后在没有拿到本科毕业证书的情况下到了上海。
随后的几年,不知是少了那张纸的束缚还是怎的,徐超职业生涯的时间轴像是被时间机器压缩了一样:从入行做基础的文案、美术,到成为奥美的创意总监,四年而已。直到2016年,他才拿到那张毕业证书。我们不禁问起这样如火箭一般的职业经历是如何达成的。
“我觉得我比较努力吧,还有就是我很幸运地一直跟对了老板。”之后徐超花了近两分钟的时间说了他如何幸运地跟到了怎样好的老板,最后在2010年前后去到了陈耀福的麾下,“Norman,他是一个,能把我所有过去,所有的积累,再拔高一个层次的人。他对我的认可,对我来说太重要了。”徐超几乎完全没有提到自己努力的部分。
陈耀福在来到上海之前,早已在新加坡和台湾声名皆躁,至今中国大陆许多广告片里都还能看出他当年为支付宝做的品牌广告片“知托付”的影子。
“第一次见到徐超,我跟他聊了很久,都是业务以外的事情,当时觉得他是一个很健谈的人,我看人的感觉是很简单的,徐超是那种客户会买单的人,客户一买单,创意就容易卖出去,这很好,也很难得。”
这间由各种考究的光源和器物点缀而成的爵士酒吧里,集合了《广告狂人》里出现的20款鸡尾酒。陈耀福说,他大多数时候不会把它看成是一间酒吧,而是一个平台,这个平台,广告人很需要,营销人很需要,因为这里可以遇到各种各样的同行,广告人是应该互相表达想法的。陈耀福认为自己目前的状态很适合做这样的事情。
所谓的状态,自从卸任JWT后,陈耀福有了更多的时间开始做业务以外的事情:这就像一个在赛道上驰骋了三四十年的老车手,江湖上早已经有了一套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方法论,换挡时机,如何劈弯,也许一个不经意的起步动作,就足够让年轻的后辈们揣摩多时;现在,这位老车手打算开一家车手俱乐部,或是坐进年轻车手的副驾,教他们如何心平气和了,陈耀福很看重这一点,“我想为业界做一点事情。”
当处在事业黄金期的徐超告诉陈耀福,他想做一个营销学院并且想邀请他作为导师的时候,陈耀福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进行了肯定:
“我们没有那么伟大,去改变世界。但目前整个大市场,包括我们的传播环境,许多客户都会觉得很迷茫很焦虑,他们对于在做什么、应该做什么、别人在做什么、我是否也要跟别人一样这种问题是没有清晰的答案的。我自己的工作室叫OnBrand,因为我认为传播只有Onbrand和Offbrand(这句话几乎成为陈耀福逢人必说的行业格言),目前现存的许多传播,和品牌甚至是没有关系的,这样的传播长此以往,会被发现是没有什么效益的,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所谓听一台演讲,或者上一堂课,在陈耀福看来,最重要应该是看这个人走出了教室之后在用什么样的方式做事情。人只要回到工作岗位,许多之前摇头晃脑的理论知识会被尽数抛诸脑后,“但如果他的观念就此发生改变,这种影响便会是持续的,随时随地的,如果他能够基于这一点,再回头去重新审视自己的传播动作,我觉得这样就足够了。”
打开火橙的网站,你会发现之前作为一家广告公司,火橙所服务的客户范围之广泛:从电动牙刷到豪华汽车,从移动app到珠宝。以今年上半年为分水岭开始,徐超忽然觉得自己的公司除了做了一些案例,很好地完成了服务客户的流程外,其它事情做的并没有很多。他希望在未来几年,能够有更多和中小企业合作的机会。
火橙在转型,这是确凿无疑的,徐超对于企业的转型之路也有着十分清楚的认知和规划。“大企业大公司,是我做,还是你做,或是其他人来做,都没有什么差别,但是中小企业不一样,它们需要前期的战略定位,需要中期的策划,需要有一个可以陪伴它成长的类似咨询的角色。在我以往服务一些中小企业的过程中,我看着它们从小体量逐渐走大,有的甚至敲钟上市,我逐渐找到了一种新的成就感。”
从找到这种新的成就感来源,到落实自己的公司转型方向,徐超用的时间并不长。也许是多年的项目积累已经培养出了徐超果敢的决策力,火橙营销学院这个项目很快落地开始执行。火橙传播正在变成火橙咨询,支撑它顺利转型的,也是徐超底气的来源——客户服务经验,以及火橙秉持的价值观。面对这样一个特点鲜明的转型过程,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