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槽”太难了
http://www.5ipr.cn   2021-04-08 08:54:49   广告门   

《吐槽大会》又成了现象级的存在。伴随满屏横飞的节目片段和击节叫好声的,是不同圈层截然不同的态度。
  《吐槽大会》又成了现象级的存在。

  伴随满屏横飞的节目片段和击节叫好声的,是不同圈层截然不同的态度。

  在不堪回首的记忆被一股脑拿出来吐槽后,不少体育从业者和体育迷最先跳出来在社交媒体上表达自己对于“冒犯”的不舒服,甚至发出「有人恣意狂欢,有人惨不忍睹」的声音,暗指有人在“挑事”。

  主流媒体则分别从「自嘲过后,别忘了自省」、「范志毅就讲了几个火爆段子,不必上纲上线」等视角发表看法。

  自古以来相对统一的「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处事标准,以及国人向来推崇的高情商的表达方式,甚至「我可以说,但你不能说,你没资格说的」思维模式,都让脱口秀,特别是吐槽成为最敏感的存在。

  也真的会有人因为段子举报脱口秀演员。

  难怪六神磊磊会说:脱口秀这东西就不适合我国国情。

  而相比相对纯粹的《脱口秀大会》,第一季第一集就曾遭遇过下架的《吐槽大会》无疑从一开始就伴随各种争议和挑战。为了活下去,为了活得更好,围绕嘉宾选择、围绕节目本身、围绕李诞、围绕笑果文化,各种努力不断发生。

  为什么许知远、易立竞会上《吐槽大会》?

  “你看过《吐槽大会》的豆瓣评分吗?”

  “你知道《吐槽大会》越来越不好笑了吗?”

  “你听过评论说《吐槽大会》已经变成洗白大会了吗?”

  “想过停办《吐槽大会》吗?”

  在第五季的先导片中,易立竞对李诞的灵魂拷问历历在目。显然,李诞比所有人都知道现实的残酷和改变的急迫。但困难显而易见。

  和欧美相比,绝大多数的中国人依然不习惯吐槽,更别说冒犯式的吐槽。直接的影响就是节目组很难请到非常理想的有槽点嘉宾,不仅请明星难,请到明星所能给予节目组的空间也是问题,这间接给编剧造成巨大压力。更不要提外部政策不断改变带来的风险。

  但市场成不成熟在于需求是不是被打破。一个才真正火了三四年的行业远没有到达所谓的高峰,更谈不上瓶颈。

  李诞在接受人物采访时说:品类单一、形式重复、产能不足、人员不够,是这个行业真正的问题。

  具体到《吐槽大会》,从上季的李佳琦和PDD开始,我们看到更多不同领域嘉宾的加入。与之相比,第五季的许知远和易立竞拉升整个《吐槽大会》圈层认知的目的更加显而易见。前者文化人的降维打击,配上后者冷脸毒舌的灵魂拷问,直接挑起外界对于“原来他们也能说脱口秀”、“原来脱口秀还可以这么样说”的话题。显然,《吐槽大会》正在进一步探索脱口秀的更多可能性。

  这都遵循着最近一两年,无论是《吐槽大会》还是《脱口秀大会》的出圈策略——通过不断增加和丰富嘉宾的种类和风格,开拓新的领域,吸引新的观众。每个年龄层都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脱口秀群体。本质上,这和呼兰拓展程序员领域,house拓展银行职员领域,没什么区别。丰富性的加深,在形成更大发酵体系的同时,也加大了爆点出现的可能。

  对于脱口秀,火不火是概率事情,背后是产品化的事。

  可人多了,该怎么玩,怎么组合,又是棘手的问题。

  脱口秀为什么变成了“文化大乱斗”?

  文化大乱斗是李诞提出的一个基于长视频的脱口秀产品化方向,什么文化适合做脱口秀,什么形式适合做脱口秀,是整个导演团队要在长视频领域或者综艺节目领域,不断实践产品化的一种能力。这相当于产品经理的思维方式和工作模式。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听到产品经理这个词。在金瞳奖采访车澈时,他也谈到了内容创作者要向产品经理过度。除了要为内容好不好看负责,也要关注节目上线开播后的所有事情。比如,之前节目的优点,是否要继续保留。

  第五季《吐槽大会》开播后,最为人诟病的就是赛制的复杂——在原本纯粹的吐槽过程下,这季节目增加了大量的竞争环节。淘汰、补刀、自曝、1v1自由吐槽等让观众即便不能第一时间完全理解赛制,也能在听段子外,增加观看的好奇心和兴趣度。其实,这是《脱口秀大会》第二季留下的赛制。

  现在,已经不是当年中规中矩的《今晚80后脱口秀》就能掀起波澜的时代。消费者一旦见过好的,就再也回不去了。

  某种程度上,现在的《吐槽大会》更像是一场打破圈层、年龄和阶层的时长更长的大型综艺真人秀,更热闹,更极致,娱乐精神贯穿始终——大张伟的加入就是最好的例子,有人会觉得这让《吐槽大会》有了《百变大咖秀》的既视感和新鲜感。

  而所有人都需要在节目里重新找到自己的定位,哪怕自己就是个充数嘉宾。每期节目后,伴随其中的话题在不断催生微博热搜和大众关注的同时,也反向刺激着节目的热度。从目前的效果看,再次出圈的《吐槽大会》算是局部实现了转型上的成功。

  而作为其中最关键策划人之一的李诞,也呈现着自己的改变。

  李诞,放得更开了!

  2020年对于李诞无疑是跌宕起伏的,公司层面的事让他开始面对、思考和承担更多。同时,《脱口秀大会》第三季的爆火,更多年轻脱口秀演员走到前台被大众所接受和熟识,让坊间一直聊的节目如何实现「去李诞化」局部完成。他开始有更多时间思考,并尝试新的角色:主持人,脱口秀推广者等等。

  能够看出来,过去几年,是李诞逐渐打开的过程。

  但他又是绝对清醒的人。节目里,他知道什么时候引导嘉宾,了解什么时间点应该亲自引爆观众完成最终的炸场——范志毅和杨鸣的表演结束后,李诞直接单膝跪地,现场瞬间爆掉。

  他也愿意用更开放的姿态接受一些外人眼中不太能理解的行为,比如邀请周奇墨参加《脱口秀大会》,这直接带火了周奇墨和他的脱口秀厂牌单立人,最近笑果文化还为他举办了个人专场全国巡演。而在阎鹤祥说出希望笑果文化早日并入德云社时,他也能微笑待之,哪怕这只是个玩笑。

  此外,我们似乎也可以读出李诞内心的那种时间焦虑感。他必须和新鲜感保持一个节奏,哪怕不可控,哪怕后来事实证明这个新鲜感是错的。但在那个时间点,他必须上前紧跟。这会带来不一样,比如范志毅那惊为天人的现场表现力和台风,当然也会有惊吓,这无法避免。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我们在罗振宇、马东身上都或多或少有相似的感受。他们一方面不断急速融合各种内容元素、细分文化和信息厚度,但又坚定不移地优先站在年轻人角度思考问题。

  这本身恰恰又是最难和最有趣的混合。

  永远想变得更好和永远愿意颠覆自己。这是清醒外,李诞另外两个特征。

  除了李诞本身,他和他那些同样天赋异禀、无拘无束的脱口秀演员们又该如何和平相处?

  脱口秀演员到底需不需要管理?

  内容想要保持领先性,就是要最厉害的这群人在一起。

  可在公司演员不断的新闻爆出后,公司管理成为舆论焦点。但即便如此,很多人还是认为新一代以内容为基础的公司是对传统管理方式的一种颠覆或者说进化,这些人聚到一起,就是做好玩、好笑、有趣的东西,大家的目标感和方向感是一致的。

  他们不需要管理,那是他们的乐趣。

  但与内容本身需要不断在「过不过火」间不断疯狂游走一样,管理也需要有一个底线,告诉演员什么不能做。然后把精力放在提供内容和服务上。

  所有已经是脱口秀演员,或者想成为脱口秀演员的人,都或多或少遥想过一个自由的时代,可以无拘无束的表达自己,但每一个活在这个年代里的人,又总会觉得自己受到了天然的限制。

  这个枷锁,所有人都要接受。

  脱口秀的边界到底在哪儿?

  在光明日报的报道中,2020年,全国新增脱口秀俱乐部的数量接近50家。北京,每天有4到6场开放麦演出。这在2014、2015年是无法想象的。

  根据第一财经的报道,算上全国各地脱口秀俱乐部的线上线下演出,目前整个行业的盘子至少会有百亿市场——以大家相对更熟悉的电影市场为例,2019年中国电影总票房642.66亿。

  显然,脱口秀市场并不算小。

  但为什么作为脱口秀头部公司的笑果文化会定位为年轻态喜剧产业公司?难道是对脱口秀的未来不够看好吗?

  对此,笑果文化从来不把自己定义为内容公司,也不是制作公司,喜剧能力的增长才是笑果业务增长的核心出发点。李诞也在接受人物采访时表示,演出本身是他最看重的事。而至于脱口秀,他的这种形态会天然跟当下的生活有连接,会很自然在这个时代站得住脚。基于脱口秀,笑果可以提供更多类型的文化消费产品、喜剧消费产品,做好包括人才发掘和培养等供应链和供给输出的模型,同时探索更多喜剧内容的可能性。

  而这一切又是因为当下年轻人的消费观变了,他们愿意为自己的审美和欣赏的某种喜剧的愉悦感受消费。

  在我们看来,笑果文化正在以最快速度突破大众对于脱口秀的想象,让更多年度人物、甚至更重量级的人物来进行脱口秀展示。去年底,《脱口秀反跨年》便是在年尾时间节点用一种更狂欢式的、年度话题式的节目形态去承载和呈现那个节点的生活状态。

  吐槽,或者说脱口秀在中国的发展注定会很难。

  但从业者正在努力企图找到一个更加可行的内容形态和商业模型。这个过程不会短,也会有波澜,而不断结果如何,所有人都还是可以期待它可以带来出圈的内容和话题,供所有人娱乐消遣。

  文/巴大人

  参考资料:

  《李诞 土酷》,人物

  《脱口秀为什么吸引年轻人?》,光明日报

  《一票难求的脱口秀,市场的真正爆发尚未到来》,第一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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