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赚钱的商人是不道德的,不赚钱你就只能确保自己的生活,不能给员工好的工资福利待遇,不能给国家上缴利税,不能给客户带来实惠。
——潘石屹的经营信条
潘石屹,人称老潘,甘肃天水人,SOHO中国有限公司董事长、联席总裁,北京市人大代表,2011年《福布斯》中国富豪榜第16位。自谓:身不高,体不壮,头发不浓密,但身手头脑均敏捷矫健;吃过文革的苦,享过改革开放的福,故能上能下,可屈可伸。潘石屹喜欢创新,总是不断提出新的挑战。他说:“从外表看,我们所开发的项目是完全不一样的,在内容功能上,我们也在不断地改进。我本人和我们团队不愿意简单的重复,重复会让人疲惫。”
身为国内地产界风头最劲的开发商之一,潘石屹虽然主要精力用在房地产项目的运作上,但却从来不“安分守己”,总是非常高调地参与各类活动、品评社会热点,甚至跨界进入演艺圈“玩票”。
营销自己就是营销SOHO
潘石屹个性张扬、做事情喜欢标新立异,与他有关的一切总是那么好玩,并且令人惊奇,在大众眼里,他是一个看点多多的商界明星。
他是北京房地产界最早玩概念的人,他推出的SOHO概念曾经遭到恶批,一时批者甚众。但是潘石屹却借力打力,大搞“危机公关”,把这些批评意见收编成一本装裱精美的书出版,书名为《投诉潘石屹,批判现代城》;同时,还在业界破天荒提出“无理由退房”。这一下,SOHO反而变得炙手可热,好像如果谁不SOHO谁就不时尚了。
SOHO中国的主要核心理念是“只在最高端的城市开发高档物业”,并且奉行独特的整套开发但散售模式。按照潘石屹的逻辑,金融海啸来了,就要向山峰上逃,不做市场上已经高度饱和的大众住宅项目,到最具价值的顶级地段做高档商住物业,就是潘石屹眼中安全的山峰。
潘石屹是最早开博的名人之一,他的博客引来粉丝无数,他津津乐道于此,不但在博客上和王石等人互动,还干脆把博客内容拿到网络下边来,结集为《潘石屹的博客》、《我用一生去寻找》等书出版。微博时代到来后,“微博控”潘石屹随时随地都会发布,他的微博迅速成为热点,关注指数一路攀升。“乔帮主”不幸辞世,潘石屹发微博称:“对乔布斯最好的纪念就是苹果公司马上推出1000人民币以下的爱疯给大家使用,让每个人都用上iPhone,就是对乔布斯最好的纪念”。后面很快有博友跟帖:“潘总哪天要也去世了,也请贵公司推出一千一平米的房子吧,十几亿人民都会纪念您。”,潘总发现不小心把自己给绕进去了,于是只好删帖了事,但网络上的转载已经是数以百万计。
潘石屹还忙里偷闲去拍电影。
在《阿司匹林》一片中,饰演海归商人的正是地产业商人潘石屹。他的表演非常自然,尤其是他一脸憨厚地向梅婷推销自己的表演非常具有喜剧效果。凭借《阿司匹林》,潘石屹的“演员”身份得到了大众的认可,其风头甚至盖过了某些影视明星。
不惟如此,他还“伙同”任志强去拍电影《拆弹专家》,去拍《2012年是真的》,甚至扮演瘸子,他说,只要大家高兴就行。
潘石屹演别人,自己也被别人演。2010年,导演贾樟柯将他的故事搬入电影《语路》。在潘石屹成长之地——甘肃天水麦积山下的潘集寨拍摄时,贾樟柯感慨,“太不容易了,这地方居然能出一个他。”
“做人嘛,当然要做潘石屹。少年有苦吃,可以回忆;青年能创业,已经辉煌……”沿着同样的观察角度,搜狐公司副总裁刘春如此打趣这位多面的“明星”。
穷小子炒房成富豪
1963年出生的潘石屹是道地的苦孩子出身,生命没断送在童年时代已算万幸。由于家贫,五个兄妹中有两个送了人。潘石屹记得,小学一二年级时,班里还有三十多个同学,到小学毕业时就只有十三个,“大部分都是得病死了,没两天就少了一个,过几天又少了一个。”“至于我叔伯这一辈的孩子,和我一般大的有七八个,最后只剩两个。好像死亡随时就在你的身边。”1968年,因为没有粮食,他的叔父活活饿死。
1987年,他变卖所有家当,从河北廊坊石油部管道局辞职下海到深圳。到达深圳南头关时身上剩下80多块钱,由于没有边境通行证,花掉了其中50元请人带路,从铁丝网下面的洞爬进深圳特区。1988年,又辗转到了海南岛。
成为老板之前,他在咨询公司工作过,做过海南砖厂的厂长。经济低潮时,理发两块钱要砍价砍成一块;晚上睡在沙滩上,还要把衣服埋在附近的沙堆里,生怕被人偷了。
直到1991年8月,与王功权、冯仑、刘军、王启富、易小迪五人合伙注册成立万通公司,高息借贷1000多万元炒房后,生活才彻底改变。
他曾以每平方米3000元买进八套别墅。两个月之后,一位山西老板愿以4000元一平方米购买,尚未签单又遇上一位内蒙古的有钱人,他提价到4100元。山西老板很生气,但仍以4200元购买。到此,他只同意出售3套,余下的坐地起价,最终以每平方米6000元的高价抛售。
虽然在海南潘石屹迅速完成了原始资本的初步积累。但在众人看来,潘石屹能有今天的成功,主要还是与妻子张欣分不开。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做起了SOHO之后,潘石屹确实红得不得了,不论是在媒体界还是在地产界。但有人一撇嘴:潘石屹,不过就是娶了一个好老婆而已。好老婆是张欣。1994年,美国华尔街的投资顾问张欣怀着对中国的满腔热情,回到了故地北京,没想到,在这个她度过了童年的地方,遇到一段惊天动地的爱情。“他点燃了我的浪漫激情”,半年后,张欣和潘石屹结婚。
“第一次见,他穿了一个藕荷色的西装,戴一大花的领带,戴一那么大个儿的眼镜,头发有点儿秃,弄在一边,巨瘦小的一个人。”1994年,在现任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经济学教授张维迎介绍下,张欣与潘石屹初相识,潘总留给未来夫人的第一印象并不好。隔周一堆人到香港后,潘石屹悄悄约张欣去天地书局看书。
认识几个星期,两人相好才四天,潘石屹就开始求婚。几个月后,两人闪婚。
次年,潘石屹离开万通,在北京保利大厦租了一个房间,与妻子创立SOHO中国有限公司。
结婚18年来,夫妻俩曾不断被曝“离婚”。而在1997年暑假,两人就公司的事发生激烈争吵,张欣去了英国度假,潘石屹则去了日本散心。此后两人合好,张欣曾退居幕后,相继生下两子。
老潘曾将夫妻俩的分工做比喻:以前耍猴的,先要有人敲锣,他就是那敲锣的;然后有人出来耍猴,这就是张欣;最后出来拿着帽子收钱的又是他。
没有人相信一个在国外生活了15年并且有剑桥背景的半拉洋婆子,能和一个未出过国,一句英语不会说,还满口甘肃天水口音,和人说话都要拿笔和本子,以便别人听不明白时写出来的这样一个人结婚,如果结了那当然没有好下场。
一段不被人看好的婚姻就这样奇迹般地发展良好。随着SOHO现代城、建外SOHO、博鳌蓝色海岸、建筑师走廊一个个项目的推出与热销,潘石屹夫妻至今所开发的楼盘已达数十个,项目遍至京、沪、琼,这对夫妻的婚姻也成为世人眼里最成功的婚姻案例之一。它不是郎才女貌的典型,也不是灰姑娘遇到了白马王子的浪漫,更不是中国土男人娶了半个洋女人的传奇。但要给它命名非常困难,说实话,像潘石屹这样奇怪的男人暂时中国无双,像张欣这样的女人也无第二人,他们是绝代双娇。
防范危机更要转“危”为“机”
“2001年中国经济年度人物”候选人介绍里,曾有如下描述:“潘石屹,北京红石实业有限公司董事长。在中国房地产,他不是最有钱的,他的红石公司也不是规模最大的,但他无疑是最会吸引人眼球的。……不安分守己的潘石屹,以自己的行业挑战着中国房地产业的秩序与戒律。”
在潘石屹的一些旧友看来,这个入选评语颇有几分中肯:“老潘就是靠着他那点机灵混到了今天的模样。向来相机行事,不墨守陈规”。“小潘会把所有已成为社会偶像的人挂在嘴边,并用各种方式再将他们踩在脚下,许多人认为这种行为也许是不道德的,但关键在于或许只有这种不唯上的反抗精神和不被‘权威’所迷惑的探索精神才是一个普通人之所以能够成功的根本条件。而学习则是创造这种信心的基础。”在为《潘石屹的博客》作序时,任志强如此写道。
事实上,早年创业之初,潘石屹对房地产并不熟悉。
“你连什么叫七通一平(房地产业术语,指上、下水通、路通、电讯通、煤气通、电通、热力通,一平是指场地平整。)都不懂,还做什么房地产?”1993年,与任志强首次合作之初,潘石屹便遭到批评,日后亦多次被任在公开场合上“开玩笑”。经常遭任志强“调戏”,但潘石屹却并未放心上,相反表示出极大的感激,因为潘石屹从中学习,获得快速成长。
身为房地产开发商的潘石屹,果然从学习中不断上升到了更高的境界。他“拿地”特别谨慎,开发项目更是如履春冰。他高调地提醒别人:“烧红的铁别摸”,他说,如果面粉的价格比面包的价格贵,这肯定是烧红的铁,如果摸的话肯定会烫手,对于开发用地和建成的物业用价格相比,就能知道哪些地块碰不得。2007年大批开发商争抢开发地块,感觉“铁在烧”的潘石屹就持币作“壁上观”,等到2008年受调控影响和危机冲击房价回落的时候,潘石屹大胆地用上年留存的149亿流动资金在北京上海大举出手,收购自己心仪已久、别人拿到却没有能力开发的地块,成功地把别人的“危”转化为自己的“机”,成功攀上自己眼中的“高峰”。
有段时间,潘石屹的新闻不断,有现代城的挖人事件、氨气事件、无理由退房以及其升级版有回报退房、零起价拍卖在中国房地产界引发的大争论;还有做人方面遭受“北京最虚伪的人”的指责,等等事情不一而足,说法有真有假,换在其他人身上,要么去想办法“封杀”,要么置若罔闻,但“精明”的潘石屹从中却看到了非常好的危机公关机会,所有这些通通被潘石屹笑呵呵地拿到媒体上面,告之大众。结果是,他的楼盘卖得更火,他自己的公众形象更加富有影响力,而他本人则获得了更多“粉丝”的支持。
高调和低调都是一种习惯
位列中国富豪榜第十六位之后的潘石屹依然高调,一如既往地拍电影、写书、写微博。哪怕他在微博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也有数百上千的粉丝粉他。而在日常生活上,这位百亿富豪却和平民没有多大区别。
每天早上5点多起床煅炼,晚上11点前睡觉;平素饮食多吃面条和水饺,偶尔也在街边买煎饼果子和烤红薯;平时外出参加活动会经妻子批准,偶尔也在家教儿子学中文;每年回乡下两次,会找亲戚、同学叙旧。
在大众面前,招牌式的黑西装和宽边眼镜,把这个秃顶进行时的地产商衬托得愈发明星范儿;而和非同一般的老婆频频联袂作秀,老潘更是羡煞了数不清的中国男人。
很多人成功方式很像,但潘石屹的精彩却无人能及。